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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文化与江南吴文化关系略论

    作者:张岳飞
    日期:2012-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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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文化与江南吴文化关系略论
         中国石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历经数千年的发展流变,形成独树一帜的文化体系和丰富多彩的艺术门类。我们这里讲的石文化,指的是广义的石文化,它不仅包含了现代意义上的观赏石文化,也包含了自人类诞生以来,石头与人类之间产生的各种密不可分的关联。吴文化,是吴地区域文化的简称,它不是特指先秦时期的吴国文化,而是泛指吴地从古至今所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所有成果。吴地,即以太湖流域为核心,包含西至南京,北至扬州、淮阴一线以南地区,东合上海,南括浙西地区的广阔区域。本文试图从源头、流变、脉络、内涵等多个方面,探讨石文化与吴文化的渊源。

       一、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源

    吴文化可以追溯到上古伏羲时代,太湖流域水网密布,考古发现五千多年前吴地的先民就以农耕为生。直到泰伯奔吴之前,吴地先民还处在“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时代,这种原始的农业生产促使人类首次大规模使用石器。在人类狩猎时期,石头仅作为捕猎工具,简单打磨后捕杀猎物。这固然是石器为人类所用的一种形式,但是如果不能衍生出更多的使用形式,石文化就无法脱颖而出,成为一种独立个性的文化。

    由于吴地四季分明,雨水充裕,农耕不断发展,生产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早出现石磨、石碾、石臼、石轮、石盆、石凳、石灯、石碗等生活用品和器皿,甚至“释米加烧石上而食之”,人类利用石器吃上熟食。其后又出现石墙、石瓦、石门、石柱、石井、石梁等建筑用石,再后来石雕、石刻、石画等装饰性的石艺开始出现。石头得以真正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每个细节,并最终成为一种独立的审美形式,成为一种与人类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文化。

    因此,我们认为,吴文化是石文化形成的重要源头之一。石文化的形成,是石器实用性向观赏性过渡的过程,而吴地农耕文明成为这个历史性过渡中最直接的诱因。

       二、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涵

    吴地农耕文明开启石文化,而随后石文化在吴文化的土壤中茁壮成长,吴文化对石文化较好地发扬和传承。归根结缔,在于二者内涵上的互通。从本质看来,石文化与吴文化都是中国传统道家文化的延展。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万物和谐共生,这些带有明显道家色彩的特质使得吴文化与石文化在历经千年的轮回后,殊途同归,共同造福和谐社会。

    (一)道法自然。道家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主张“天人合一”,强调尊重自然,顺其自然,返璞归真。吴地文明,从古到近,与道文化有着深厚的“情谊”。吴人与水相伴,千百年来,他们深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依托太湖山水、茅山福地,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在社会生活的不同领域:民居、建筑、饮食、茶道、书法、绘画、音乐、兵法、经商等领域,吴人都推崇 “回归自然,天人合一”的审美原则。而石文化的精髓也是“道法自然”,米芾“瘦、皱、漏、透”强调的就是石头的自然本性,天然雕饰。任何一块石头的诞生完全是自然形成:孕生于苍茫,历万劫而坚韧,饱风霜而刻骨,自然的沧桑巨变,地动山摇,火山喷发,江海翻腾,亿万年的磨砺,塑造了观赏石或魁梧挺拔的英姿,或玉树临风的气魄,或玲珑剔透的雅致。石头的观赏,实质上是对自然的推崇。读石如读心,目在石上,心通天地,也难怪文人雅士趋之若鹜。而吴地从来不缺文人,于是吴地的绘画、书法、音乐、诗歌、建筑、工艺,时常会掠过石头的影子。吴人以石头为返璞归真的象征,用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呈现到世人面前,成为吴文化的重要内容。

    (二)和谐包容。老子认为道生成万物的过程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是构成世界的本原,自身存在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一阴一阳谓之道”,世间万物是在“阴”“阳”的交替变换中共存。吴文化的本质是中原文化与江南土著文化的对立统一,这“一阴一阳”经过千年的融合发展形成如今的吴文化。而石文化,也体现了这种和谐与包容。首先,石文化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们从石头身上寻找自然,寻找美,实质上是求得心灵向自然的回归。其次,石文化体现了自然本身的和谐。抛开人的因素,石头又具有质地各异,颜色各异,姿态各异等多种形态。这些石头的美丽与丑陋、柔和与突兀、平实与奇峻是“阴”“阳”的共生,不因此而区别贵贱。“瘦、漏、皱、透”实质是在画一块“丑石”,而具备这些要素的赏石,竟十分珍贵。可见赏石文化的和谐包容,这种和谐最终造就了当今石文化的繁荣。

       三、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流

    因道文化而内涵相通,石文化与吴文化在历史的发展中相互依存,并体现在与生产生活相关的方方面面。

    (一)吴地绘画与石文化。中国山水画建立在中国山水和赏石的基础上,凭着人们对于山水的热爱,对赏石的钟情,以凝炼、升华的形式将之表现出来。在中国传统绘画中,上着山石者几乎占了三分之一,而花鸟、人物画中也有大量借山石喻意境者,此外赏石中的珠玉、珊瑚、印石等在中国画中屡屡现身,使赏石在中国绘画中的影响,几近半壁江山。而山水画之绝,非吴人莫属。前有六朝四大家,曹不兴、张僧繇、陆探微、顾恺之;后有元四家,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明四家,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顾恺之《洛神赋卷》描绘洛水女神之美及主人公对洛神的思恋和无果而返的惆怅之感。画中卷卷不离山石,山石在画中成为人物情感的一种寄托,一种充实。正是这些看似无意为之的山石,却极深地寄寓了作者及人物的思想与心灵,人物于山石一端,极目远眺,山石气韵叠致悠远,苍桑雄浑,把图中人物惆怅至极,望之不休,望而不断的心境形象逼真地抽象出来。吴地山水画,所道之精,所绘之真,其情达意,其思得展,其神得隐,与山石在吴人心灵中极高的地位是分不开的。没有山石也就没有自然,文化便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二)吴地书法与石文化。在中国历史上,被称为“石癫”的仅有一人。所谓“癫”,即痴即狂;“石癫”,即对石头有着近乎痴狂的热爱。这个人就是大书法家米芾,也是吴人。米芾爱石成痴,有一次他受命太守,赴任后见院中有一太湖石状奇丑,以为石憨然无邪,有君子之气。正冠下拜,曰:“吾欲见石二十年矣”,并自作《拜石图》。作此图的意图李东阳在《怀麓堂集》时说:“南州怪石不为奇,士有好奇心欲醉。平生两膝不着地,石业受之无愧色。”这里可以看出米芾对玩石的投入与对傲岸不屈的刚直个性。米芾同时也是中国最早的观赏石鉴评家,他提出以“瘦、皱、漏、透”四要素作为鉴评奇石的标准,这一理论一直沿用至今。

    当然,吴地书法对石文化的贡献,不仅仅因为米芾。砚台与笔、墨、纸是中国传统的文房四宝,是中国书法的必备用具。砚台的材料丰富多样,有端石、歙石、洮河石、澄泥石、松花石、红丝石、砣矶石、菊花石、玉砚等几十种石材。吴地书法家尤其喜欢收藏砚台。据说,米芾有一次为宋徽宗书写御屏,写毕即将皇上心爱的砚台装入怀中,并告皇帝:此砚臣已用过,皇上不能再用。皇帝看他如此喜爱此砚,又爱惜其书法,不觉大笑,将砚赐之。米芾爰砚之深,将砚比做自己的头,抱着所爱之砚曾共眠数日。他爱砚不仅仅是为了赏砚,而是不断地加以研究,他对各种砚台的产地、色泽、细润、工艺都作了论述,并著有《砚史》一书,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经验。而同是吴人的书法家李之彦则作《砚谱》,这些书籍成为后世收藏砚石的教课书目。

    (三)吴地诗歌与石文化。赏石不仅与吴地绘画书法息息相关,还与中国传统正宗而纯粹的文学形式——诗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园无石不秀,斋无石不雅”早已道出了古人对观赏石的钟爱与向往。宋朝吴县程师孟作诗咏曰:“万仞峰前一水傍,晨光翠色总助凉。唯有片石多情甚,曾送渊明入梦乡”。可见山石与文人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白居易任职杭州、苏州刺史期间,作《太湖石记》:“要而言,则三山五岳,百洞千谷……,尽在一石,百仞之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表达了对赏石喜不自禁的情怀。陆游,正宗的吴人,也有“花能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的诗句,赏石在其心目中俨然一位可爱佳人,一位艳丽柔和、多情善意的大家闺秀。此外,吴人范成大《太湖石志》,吴县叶梦得《石林记》和常懋的《宣和石谱》等都有对赏石的赞颂和形象描绘。“吴中四才子”之一文征明的诗句“雨花台上雨花干,野色江光入座间”;宋代大诗人曾几诗曰:“昆山定飞来,美玉山所有……奈何不厚颜,尤物更乞取。”无论是山石还是赏石,都以一位文化传播者的身份,吸引着吴地文人的目光与诗意,他们深深地被观赏石的玄妙与艳姿所折服,他们的心境在苦闷烦乱的世事中真正找到一种回归自然,修身养性的寄托,他们从赏石的千姿百态感受着自然的神采与召唤。

    (四)吴地建筑与石文化。如果说绘画、诗歌、书法归结于吴文化与石文化在精神文明领域的交融,那么建筑和工艺,则体现在物质载体上。吴地建筑与石头密切相关,江南因水而美,以木为本,以石为韵。因江南气候潮湿,墙底部常砌片石,室内地面也铺石板,以起到防潮的作用。吴人对居住的审美也提出很高的要求,在室内装饰上,除了用木雕以外,还喜用石雕,并雕刻吉祥如意的风物。在室外布景上,则喜用卵石铺地,设青石须弥座、石雕柱等。明清时期,江南风行石牌坊,上书“大夫第”等字样,入口设置呈现“藏风纳气”之像。而最能体现江南水乡建筑特色的石桥,成为连接吴文化与石文化的重要枢纽。无论是乌镇、周庄还是同里、甪直,最为鲜明的特征是小桥流水。诗云:碧柳黄莺啼早春,古桥净水醉红尘。石拱桥,以其独特的韵致装点着江南水乡。如甪直历来享有江南“桥都”的美称,一平方公里的古镇区原有宋、元、明、清时代的石拱桥72座半,现存41座,可以称为“中国石拱桥的博物馆”。

    (五)吴地工艺与石文化。吴地工艺,与石文化最为密切的是石刻。中国最有名的六朝石刻,距今约有一千五六百年历史。这些岿然长存的南朝陵墓石刻(统称六朝石刻),全部在吴地,就目前所能见到的石刻来讲,共有33处。按地区划分,南京11处,南京江宁区10处,句容1处,丹阳11处。主要有麒麟、天禄、辟邪、石柱、碑等。这些雕刻形象生动、气势宏伟,有棱形的石柱和有翼的石兽,反映了中国文化与希腊、波斯文化之间的交流,是中国中古时代石刻艺术的珍品。南京著名古刹栖霞寺中的舍利塔是六朝佛教石刻的精品,塔五级八面高约十七米,全用石灰岩建成上面的浮雕造型生动、雄浑简练,整体和局部十分和谐,往山上走便是千佛岩,上面有上百个石窟造像,这些佛教石刻是我国文物宝库里珍贵的艺术瑰宝,被人们称为江南云岗。

       四、石文化以吴文化为脉

    在中华五千年历史长河中,吴地的时代变迁同时都伴随着特定石种的兴衰,从良渚石器到鸿山玉璜,从魏晋雨花石到唐宋昆石,再到明清园林太湖石的风靡。没有哪种文化土壤,如吴文化一样,为石文化提供持续长久的温床,使石文化从襁褓到少年,再到成家立业,子孙兴旺。

    (一)良渚吴地新石器。前文讲到,江南水乡的农耕文明不仅孕育了吴文化,也促使生产工具不断更替,即石器工具的不断改进。在中华文明中,长三角是重要的一部分。上世纪末,中国考古界又有一个惊人发现:长江三角洲最早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彭祖墩遗址被发掘。彭祖墩遗址位于现无锡新区鸿山镇,发掘面积约224平方米,仅占10多万平方米彭祖墩遗址的千分之二,即出土距今约60007000年的新石器时代文物40多件,其中有石刀、石斧、石纺轮等石器,标志着吴地石文化的发端。

    (二)吴越春秋玉石。时隔不久,就在距离彭祖墩遗址约5公里处,又一处惊人的发现震惊了考古界,这就是被评为2004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的鸿山大遗址。经专家鉴定,遗址实际年代大约在春秋末年。108个墩,经抢救性发掘其中7个,即出土2000余件珍贵文物,其中最为重要的是44件精美的玉石器,尤其是色彩造型各异的3件玉飞凤,工艺水平极高,体态优雅饱满,栩栩如生,展翅欲飞,是难得一见的精美宝玉。此器两面用微雕工艺阴刻细密的鳞形纹和羽线纹,体态优雅饱满,厚重而又不失轻盈,造型既平衡又有不对称的张力,体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国内发现最早的微雕玉器。《诗经》“如切、如蹉、如琢、如磨”,充分说明了成玉的艰辛及玉之珍贵,古人也将玉石作为高贵品格的象征。玉飞凤的发现,证明了吴地的玉石工艺丝毫不亚于中原地区,并且将玉石作为图腾一样供奉,凤凰起飞迎朝阳,足见其对玉的虔诚。玉石是石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鸿山遗址出土的玉器,规格之高,外观之美,工艺之巧,反映了玉器在吴越文化中的至高地位,表现出别具一格的地区特色,折射出吴越特有文化的精神和气质。

    (三)魏晋风骨与雨花石。先秦两汉以来,石文化在吴地延续,悄无声息。直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有云光法师在雨花台搭台说法,感动天地,天雨散花,于是“雨花石”遂此流传,成为中国观赏石历史上的七彩星辰。据说,雨花台的设立,最早是吴始祖泰伯南奔荆蛮后的第一站,公元前1147年,泰伯到江南传礼授农搭建此台。公元前472年,越王勾践灭吴后风光得意,在吴地祖宗发迹的地方重筑“越城”,雨花台一带就成为江南登高揽胜之佳地。三国时,因岗上遍布五彩斑斓的石子,又称石子岗、玛瑙岗、聚宝山。魏晋六朝时期,雨花石作为珍宝受到上流社会重视,具有“奢侈品”的性质,“天降花雨”之说更为其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常以“嫁妆”、“彩礼”等形式在上流社会出现,在南京六朝大墓中,雨花石作为陪葬品时有出土;《醉石斋记》云:因“六合山中所产绝奇,好事者竟出金钱购之”,且好事者日众,使需求趋于旺盛,原“牧童过而拾之,玩美俄倾,旋复弃掷”的现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有“吴人在涧旁结草棚以市酒食”,“贫者日奔走以自给”,乡民荷铲而至,“斫山斧壑,先期候雨,冲流搜讨”,“一时蜂涌蚁聚”,可见其盛。在夫子庙桃叶渡、雨花台的石市异常活跃。有以石比玉抬高行情的,有囤积居奇待价而沽的,不一而逐。“寸许石子,索价每以两许”令人咋舌。一如孙国敉所描述:“噫,一石子显晦也有时也”。

    (四)唐风宋韵与昆石。如果说雨花石是一种专属贵族的奢侈品,那么昆石则是专属文人的一门艺术。这与时代背景息息相关,唐宋以来,政治环境相对宽松,百姓富足,正是赏玩之风盛起之时。这时,诗歌盛行,上至垂垂老人,下至黄发孩童,均能即兴吟诵几首朗朗上口的千古绝唱。昆石,生逢其时,它是在诗的氛围中被人们不断的发现和追捧,一开始就蕴涵了诗情画意。进入宋朝,昆石文化走入鼎盛时期,许多文人用诗词来赞美昆石,使昆石在诗歌中一路走来,似春风般得意,其文化价值和精神力量也越来越被文人雅士所认识和看重。昆石为何会受到如此青睐?一方面,昆石形态如群山逶迤,既空灵婉约,又宁静致远。久观之,使心不浮燥,而又有清心寡欲的感觉。而另一方面,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庆幸的是江南从来不缺文人,唐宋以来吴地诗人、词人数量之多,成就之高令人叹为观止。唐有贺知章、曾几、陆龟蒙、包融、万齐融等,宋有陆游、范成大、贺铸、赵师秀、徐照、徐玑、翁卷。唐宋以来,文人雅士视昆石为珍奇,竟用重金求取,以收藏昆石为雅,并题诗作赋赞誉不绝。昆石的玲珑剔透达到了神采流动,气韵高雅,最能体现其神韵。昆石的峰峦嵌空,洞中有洞,错综复杂,无一雷同,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十分奇巧。以一拳之石,而窥千岩之秀,这给予文人雅士以太多的联想。昆石卓然不群的形态,充满诗情画意;文人的诗歌传诵,又让昆石的意境内涵得到提升和发扬,并促进了石文化的发展,最终将昆石定格为中国古代四大名石之一。

    (五)明清江南园林与太湖石。在我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囿圃”(早期园林)的出现使园林石峰艺术得到了发展。它源于殷商,起于两汉,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中国园林石峰绝大部分为太湖石,从岩石学的角度谈,太湖石是一种被溶蚀的石灰岩,具有“一峰而蕴千岩之秀”的神效。太湖石给中国园林、中国赏石文化带来了声誉。“无石园林不秀”,是中国园林寸石生情之妙。太湖石是皇家园林的布景石材,是园林石的一种.是大自然巧夺天工,自然形成玲珑剔透,奇形怪状的观赏石。太湖石可谓千姿百态,异彩纷呈:或形奇、或色艳、或纹美、或质佳、或玲珑剔透、灵秀飘逸;或浑穆古朴、凝重深沉,超凡脱俗,令人赏心悦目,神思悠悠。它永不重复,一石一座巧构思,自然天成,是叠置假山,建造园林,美化生态,点缀环境的最佳选择,是一劳永逸的绿色工程。大诗人白居易赋有《天兰石》、《太湖石记》等颂石诗篇,指出“石有聚族,太湖为甲”,“太湖石之妙,在于三山五岳,百洞千谷,尽受一石之中”。

     

    结语:石文化与吴文化,乍看来,二者并无关联,但实质上,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国古代载石最完整、内容最丰富的一部石谱——《云林石谱》,就是出自吴人杜绾(字季阳,号“云林居士”)之手。经过以上分析,我们认为: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源。江南水乡的农耕文明孕育了石器时代,即石文化的肇始;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涵。石文化与吴文化内涵上是相通的,都是中国传统道文化的延展。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万物和谐共生,这些带有明显道家色彩的特质使得吴文化与石文化在历经千年的轮回后,殊途同归,共同造福和谐社会;石文化以吴文化为流。吴地的绘画、书法、诗歌、建筑、工艺等各个领域与石文化密切相关;石文化以吴文化为脉。在中华五千年历史长河中,吴地的时代变迁同时都伴随着特定石种的兴衰,从良渚石器到鸿山玉璜,从魏晋雨花石到唐宋昆石,再到明清园林太湖石的风靡。因此,石文化在吴地的繁荣不是偶然,在历史的长河中,吴地就是石文化的最重要的起源地、最适宜的传承地和最精彩的繁荣地。今天他们相约在共同发端的地方——太湖之滨的无锡,打造中国观赏石第一园林——中华赏石园,共同谱写新的篇章,也就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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